楼月疏手忙脚乱地解开老人的领口,却现他脖颈处的皮肤已经泛起诡异的青紫色。
当医生推着担架床冲进来时,林石的瞳孔开始涣散,浑浊的眼球上蒙着层灰白色的翳。
急诊室的红灯亮起,刺目的红光透过磨砂玻璃,将走廊染成血色。
林星凡瘫坐在长椅上,双手深深插进头,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。
他的西装皱成一团,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,哪里还有半点精英模样。
楼月疏犹豫片刻,在他身边坐下,却感觉到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,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,将他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,宛如他此刻濒临崩溃的内心。
"对不起。。。。。。"楼月疏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,"我不该怀疑你爷爷是装的。"
林星凡缓缓转头,眼圈泛红,眼尾的细纹里浸着未干的泪。
"我刚才也以为。。。。。。"他的声音哽咽,喉结剧烈滚动,"我也以为他只是想帮我留住你。"
这句话像把手术刀,精准地剖开楼月疏坚硬的外壳,露出里面柔软的、血淋淋的真相。
手术室外的时间仿佛被拉长的橡皮筋,每一秒都在煎熬中度过。
楼月疏数着墙上的时钟,分针每走一格都像是在心上碾过。
林星凡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,目光死死盯着手术灯,偶尔颤抖的肩膀泄露了他内心的恐惧。
当红灯熄灭的那一刻,两人几乎是同时站起来,撞翻了旁边的金属椅,在寂静的走廊里出刺耳的声响。"手术很成功。"
医生摘下口罩,额头上还留着护目镜的压痕,"老人家是急性心梗,幸亏送医及时。"
林星凡踉跄着扶住墙,如释重负地闭上眼,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。
楼月疏看着他单薄的背影,突然意识到,这个一直运筹帷幄的男人,在面对至亲的生死时,也不过是个脆弱的普通人。
重症监护室外,林星凡靠在玻璃上,凝视着里面插满管子的老人。
随后他紧紧抱住了楼月疏,然后很感激的说了一声:“谢谢你,疏儿。”
此时林星凡无比庆幸,他庆幸今天爷爷来到了医院,否则的话爷爷可能会遇到更大的危险。
毕竟在家里突然病会救助的不及时,而今天恰好爷爷在医院。
平时林石是最不喜欢来医院的,他这次能够主动的来医院,无非是因为楼月疏。
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楼月疏救了林爷爷,林星凡是这么认为的。
但楼月疏并不知道林星凡的想法,她只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,希望能够给他点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