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是个小官,不过这门婚事却是诸多蹊跷,一是这门婚事是老皇帝赐婚,黄道吉日还是容王亲自挑选,然而好死不死这名小官是容王妃的本家,即使人家官小,但碍不住面子大,碰上这样的场面,当然任谁都不好意思推脱,所以那帮黑衣人才会惊讶杨术尚在府邸,这也是让人更加头疼的所在。
老皇帝、容王、定王……杨存的脑子飞快转着,却始终无法找出最有嫌疑的人,只是有一个目的十分明确。自己初来京城,一没得罪人,二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。这些贼人既然前来,那么目的明显只有一个,那就是和自己有着密切关联的金刚印。细想一下,这三个权势滔天之人似乎没有人需要这五行之物,可他们也是肉体凡胎,谁会没有贪婪的时候?所以三个人都有嫌疑。
“叔父,现在术儿的身旁眼线无数,有些事情还是不便明说。”
杨术说话的时候,眼光瞄向江边一艘不起眼的小渔船。
“我明白。”
杨存脸色凝重点了点头,心里暗赞这杨术看似古板守旧,但脑子还是满机灵的。那小渔船确实可疑得很,不紧不慢跟在后头,小船看似普通,船板上只有一个渔夫模样的人假装忙碌着,看起来似乎是担心小日子的百姓。
然而有些细节他们却没注意到,或者是他们根本没接触过这样的生活。第一就是那个渔夫,讨水的渔民大多都会光着脚丫子,因为这样站在船上更容易保持平衡,二是他们习惯穿的蓑衣,如果是没雨的日子,通常都会挂在桅杆上晒着,而不是随意丢在地上。船板上一直都是潮湿的,放在船板上的话,蓑衣不便保存,而且蓑衣只能直挂不能横放,这一直都是船家人的大忌。
而最大的破绽是那渔民露出的一双手,水上人家长年风吹日晒,手上绝对粗糙,也特别黝黑,而这人的手虽然粗糙,但却过于白晳,而且他每次拿起鱼网的时候都是匆忙抛一下就捞起来,撒开时并不均匀,每一网的收获也不多,连网上来的鱼他也没有分类,没有顺手将小鱼丢回河里的习惯,都是简单往舱内一丢就不管了,似乎不懂讨海人下网不捞小鱼的规矩。这疑点多得叫人想不怀疑都难。
“应该不是一路人。”
杨存只是仔细瞄了几眼,马上摇了摇头。
“无知之徒!”
杨术冷哼一下,眼里已经露出杀意。
“算了,先别管他们。”
杨存仔细思索着每一个疑点,再抬头看着桌子上那些东西,心里顿有所悟的说:“术儿,看来这段时间京城不会太平,有些事情你不便明说我也知道,这时候谁对我们越客气就越该提防谁。”
“叔父……说的是容王?”
杨术灵机一动。
“这只是我的猜想。”
杨存脸色凝重嘱咐说:“容王为人和蔼可亲,可未免可亲得有点过头。举凡帝王世家的人,谁没有一点高傲和优越感?而这个容王如果不是天生就这么好脾气,那只能说此人心机颇深,特别能隐忍。这样的人恰恰总让人无所防备。”
“术儿明白了。”
杨术满脸严肃点了点头。
“现在皇太孙那边怎么样?”
杨存关切的问了一句,毕竟那夜虽说是赵沁礼轻浮在先,但说到底也是未来的皇帝,看那小子就知道绝对是气量小的人,说他不记仇鬼才相信。高怜心伤了他,别的不说,老皇帝肯定会心疼,那什么鬼之类的公平正义的杨存才不相信,如果当时不是在镇王府内,高怜心这种在他们眼中命如蝼蚁的草民恐怕早就被活活打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