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东来猛地转身,三角眼中血丝暴起。
“好啊!终于等到你这杀子仇人!”
他脖颈青筋暴起,周身蒸腾的血色气浪掀飞周围残木。
“今日定要将你抽筋剥骨,让你知道杀了我儿的下场!”
楚轩双手抱臂,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:“裴擒虎?不是我要杀他,是他自己找死,谁让他非要替齐天华挡刀?”
楚轩一边说着,一边缓步逼近,每一步都让空气发出细微的爆鸣。
“我正喝着茶消遣,却被你这聒噪的苍蝇坏了兴致。”
“水家人还要替我寻人,你杀光了他们,谁来给我跑腿?”
“住口!”
裴东来暴喝一声,浑身虬结的肌肉瞬间高高隆起,脚下的地面轰然炸开一条条裂痕:“小畜生别跟我诡辩!今日我不仅要踏平水家,更要把你挫骨扬灰,给我儿陪葬!”
裴东来周身气血如沸,赤红气焰瞬间暴涨三丈,连虚空都被灼烧出扭曲的涟漪。
他嘶吼着拍出一掌,掌风未至,地上的石板已寸寸迸裂:“小畜生,拿命来!”
水振国咳着血沫,拼尽全力喊道:“楚先生小心啊!这老匹夫的横练功夫已入臻至化境,肉身堪比玄铁!”
楚轩神色淡然,面对呼啸而来的杀招不闪不避。
就在裴东来的手掌即将触及他咽喉时,他屈指轻弹,一道银芒闪过。
“咚!”
裴东来如遭雷击,整个人倒飞出去,在地上犁出十丈长的深痕。
不等他挣扎着起身,楚轩已鬼魅般欺身而下,指尖点在裴东来眉心的瞬间,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。
裴东来引以为傲的钢筋铁骨竟如琉璃般寸寸龟裂,七窍同时喷出鲜血,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在地上,再无生机。
楚轩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,摇头道:“我当是什么硬茬,原来只是个花架子。早知道这么不经打,刚才就该留几分力,还能多消遣会儿。”
水家满院寂静,唯余血腥气在空气中翻涌。
那些后续赶来试图援手的裴家人,刚冲至门口便如遭雷击,呆愣地望着楚轩,瞳孔剧烈收缩,仿佛撞见了勾魂厉鬼。
紧接着,凄厉惨叫撕破死寂,众人丢盔弃甲,跌跌撞撞地奔逃而去。
楚轩负手而立,冷眼看着他们狼狈身影,并未阻拦。
留几个活口回去传讯,方能让南境宵小知晓,冒犯他的下场。
“咕噜!”
水振国僵在原地,喉结不住滚动。
楚轩弹指间震碎裴东来护体罡气的画面,在他脑海中反复闪回。
他比谁都清楚裴东来的恐怖,那身横练几十年的钢筋铁骨,连他全力出手都难以伤其分毫,可楚轩却如此轻描淡写地取了对方性命。
年轻人周身若隐若现的金芒,此刻仍在他眼前晃动,惊得他后背发凉。
能随手抛出九转清毒丹,又能秒杀半步元师大成,这等实力,简直颠覆认知!
“裴家,完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水阳曜原本兴冲冲追出来想看热闹,此刻却面如死灰,双腿一软,险些瘫倒在地。
他望着楚轩的背影,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。
一想到自己先前对楚轩的态度,不由得心脏砰砰直跳,这简直是在阎王面前跳舞啊!
水振国挣扎着起身,踉跄着想要上前感谢楚轩,同时一解心中对其来历的疑惑。
恰在此时,先前前往齐家送贺礼的水家仆从跌跌撞撞狂奔而回,脸上血色尽失,边跑边声嘶力竭喊道:“天塌了!灵州府那边已经被杀穿了!”
“五年前惨遭灭门的楚家,竟还有血脉留存!那人闯进灵州长的宴会,灵州长和石欣艳当场横尸!就连石德宇派去庆贺的管家石破天,还有他带去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话未说完,那仆从猛然瞥见院中站立的楚轩,双眼瞬间瞪大如铜铃,喉间发出“咯咯”声响,双腿一软,直挺挺跌坐在地,浑身筛糠般颤抖。
水振国急步上前,厉声道:“慌什么!把话说完!”
那仆从颤抖着手指向楚轩,嘴唇哆哆嗦嗦:“他、他、他!”
楚轩神色淡然,负手而立,语调轻缓却字字如雷:“那个楚家的后人就是我,他刚才说的那些人都是我杀的。”
水振国与水信瑞心头剧震,瞬间恍然。
难怪裴家人气势汹汹找上门为裴擒虎报仇,裴擒虎与齐天华交情深厚,定是为帮齐天华出头才命丧楚轩之手,也难怪裴东来先前言辞狠厉,说楚轩闯下大祸,无人能保。
楚轩目光如炬,直视水振国,沉声道:“我杀齐天华,只因当年楚家灭门惨案,正是他接下夺命战王的任务一手策划。楚家满门性命,血债血偿,我岂会放过他们!”